2007年9月1日星期六

大道如青天

痴人说梦,恐怕是个中性词。就像狼狈为奸一样。
确实,在梦里,我们可以做成许多在现实中做不到的事。这是一种补偿吧。在现实中连求死也不得,我们可以在梦中看到自己吃了100片安眠药、被人捅了一百刀之类。看来,我们在梦里做的事大部分还是在现实中有能力却不敢做的事。
战争是政治的继续,梦幻是现实的继续。这其中带有绝对的必然性。我们的常识告诫我们不能身陷在梦幻的泥潭中,于是我们陷在了现实中。并且还愚蠢地去追求梦想。向往着别人给我们勾画的那片梦,吃了西瓜打出牛肉味的响嗝。脑袋一歪,搭在手上,眼睛一咪,跟一海报似的,就是最标准的畅想未来的样子。
趴在窗户上,望着星空,你会有一种看不到星星的感觉或绝望。于是倒头睡去,梦到自己登到了珠峰上,大看特看星星。于是又陷入了以后没星星可看的绝望。想摆脱绝望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一种梦想。从此,没完没了。
梦和现实其实没什么不一样的,很多情况下人做的梦还是真实地去反映现实的。有些梦是可以变为事实的,有些梦虽然不可能变为现实,但是给梦主提供了梦寐以求的理想。以至于他做着梦就乐出声来,把警察吓一跳。
含着梦,从十五楼跳下,醒来是那么容易,但又会立刻昏睡过去,没准再也醒不了了。谁也受不了整天做梦。梦无法影响现实,而你做着半截好梦很可能就被饿醒。这似乎不对等。但是说回来,当真是被饿醒的,八成都正做着吃驴肉火烧的好梦。
为了梦想,我们可以在现实中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跳楼。
但是,梦的最大好处,就是我们可以以一个旁观者的眼睛看自己做了什么,不用担心,没有后果。这是在现实中无法实现的。现实中总是有法律的,是管理梦想的。你不能有这样那样的想法或行动。哪怕是实验。虽然,那只是实验。哪怕是尝试做梦。
看来,实验是现实中最接近梦的东西了。你可以看着一条狗像自己在梦中一样吃下若干毒药。一条失眠的狗。 也许,很多人陷入抑郁是无法做梦造成的,失眠就是失梦。失去梦想,一个人就废了?真的假的?好像无论怎样一个人都不应该失去梦想。最可悲的,是睡觉不做梦。
这和睡觉的姿势有关,我在家里躺在床上睡的觉,有一多半都做了梦,而在学校里坐在椅子上睡的觉却从没做过梦。姿势这个问题,看来果真能影响人的魂壳钻进梦魇。
从十五楼坠落,一般人会摔死,少数人会摔散,没有人会自救。但是十五楼和人一起坠落,则会使更多的人死亡。可见做梦的成本是小得多。但可悲的是很多人做梦都要按照常规的逻辑去做,在最不该讲逻辑的地方理性个没完。这实在没必要。当然,也没必要不讲逻辑,一切皆有可能。
当然,“梦想”这个词已经是严重应用于现实中的一个词了。虽说没有毁了这个词,但是贬低了它的价值。一个表达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东西的词。举个例句:我们为了共同的共产主义梦想,不怕上高三,不怕下火海。在这里,这个“梦想”该做何解?
当然,我羡慕抑郁的、有精神病的人,他们甚至可以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去做自己的梦,又是多么宝贵啊。 而最该羡慕的,就是最接近于做梦状态的喝高状态。李白的生花梦笔也正是从酒而来。李白在他著名的抒情诗《五魁首》中写到:五花绑,捆成毬,呼儿将出换美狗,与尔同结万古仇。
于是,爱耍剑的李白桌子底下去了。
李白醒后,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坐在桌子底下,桌面高高在上,于是他又吟出了“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的诗句,然后磕了脑袋。又睡了。
这就是那个童真不泯的李白,不遵守中学生守则的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