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9月23日星期六

胡说八道记

我是个犬儒,但不是一个标准的犬儒。因为我爱管的闲事太多了。甚至还评论政治。简直给犬儒丢脸!
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投身到诽谤世界的洪流中去。
因为,我这样的人到了社会上,没别的下场,只有死。
为什么呢?通过昨天老三对我的测试,我被认定没有基本的处世能力。更惶言老三所谓的“从政能力”。所以,我只关注人们丑恶的那一面,而从不注重美好。这样,有利于我多活几天。
而且,我很抠门,从不愿意为朋友花钱,别人给我什么,我倒是照接不误。这一点是十分招人讨厌的。所以,我不配有朋友。
我这么抠门,抠了半天,省下的钱全买了书了。但是我看书属于绝对的不求甚解,看完就忘。所以算白看。有什么用呢?我对别人说我的书都属于资料,有什么不知道的就去查,没有必要都记下来占脑子。其实想一想,这句话又是多么不要脸。
我没有朋友,不能发现美,也没有活命的本事和家伙。
所以我知道我要是出去混一准得死。(我现在上的是高二,离死期还有大约两年。)所以,我每天吊儿郎当,也不干正事。享受着死前的每一天。过的还算不错,起码有时间在这瞎写。
谁的脑门上也没写什么,怎么人就得分三六九等呢?再说了,从哪里能看出来呢?其实人和人没区别,都是些动物。也不必分什么好人坏人,因为都是些凡人。凡人做好事做坏事跟凡人自己没关系。说实在的,都是命,是有因果的。人在这做了好事,自然会在别处做坏事。一个杀人犯见到有人落水不一定不会去救人。而我,每天见着红绿灯就停,但是当我把用完的笔芯扔出窗外的时候,我却没有任何负罪感。
政治书冒着唾沫星子给我们讲唯物主义的正确性。说唯心主义这不好那不好。书上说的唯心主义是说人意识到了物质,物质才存在。对于这个,我当然认为是错的。但是唯心主义真的就这么一个意思吗?其实,照我理解,没有人的意识,物质照样存在。但是,没被我意识到,对我来说,这个物质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此处的“物质”不是“物理质量监测”的简称。
我这个人对于“有奶就是娘”还是痛恨的。但是我却不能打保票说我以后不会这样。因为这是社会的信条。N年前,一位老人在南海边画圈儿时说了:“甭管黑猫白猫,只要抓的住耗子,就是好猫。”由此中国开始了改变。但是,这就是“有奶就是娘”换了个说法。正着说就是:“甭管红娘黑娘,只要有奶,就是好娘。”!!
犬儒的一大特征,就是玩世不恭。但是,也要看是什么世。
这人心不古(当然,古人也不怎么样,以前的文章说过)的世道,你不玩之不公,活着还有什么劲呢?

2006年9月19日星期二

奶奶病了

我奶奶病了。
这似乎是句废话,奔八十的人了哪有几个没点大病小灾的。可这里的“病了”就没这么简单了。因为奶奶有了小脑萎缩的症状。但也是一阵一阵的。拿走路来说,有的时候连腿都迈不了,有时却又能走得挺利索。
由于奶奶明白一阵,糊涂一阵,全家觉得这是个事,于是我们家就成立了家庭病房。我、我爸、我妈、二姨都成了奶奶的特护。奶奶床前用铁丝捆上了根铁管,做挂输液瓶的架子。奶奶每天虽然还吃饭,但还得打点滴。现在奶奶天天也不怎么下床了,差不多算瘫了(尽管还算能自己走路)。我们端屎倒尿、喂水喂饭也就自然免不了了。
还记得奶奶没病时(前几天还这样呢),天天早晨起来,在嘴里默念:“菩萨保佑,我儿子、儿媳妇、孙子平安……”。但奶奶现在却病得厉害了。
为别人祈福的人,往往自己得不到上帝的恩惠。
其实,赐福给别人的人,比如上帝、圣诞老人生活的就快乐吗?未必吧。耶稣上帝我不知道,圣诞老人大晚上打北极坐着车来给小朋友们送礼物,冷不冷?圣诞老人一个人孤独吗?有没有个人陪陪他?所以,由于他的身份是赐福者,他的朋友就更少,也没有亲人。
地位越高,就越孤单吧。
因为在同一个最高位置上,是不会有两个人同时存在的。

2006年9月17日星期日

黔驴之技

中央电视台的广告应该都是经过一些审批的。还算可靠。最近播的有一个中国移动的一个什么“商旅计划”。从广告上看,出门在外打手机简直比在家还方便。但这可能吗?要真这么方便,每年移动还会受到那么多投诉吗?
前些日子中央台还播了一条新闻,说是新学期到了,家长们去取自己存的教育存款,却被告知还要这儿那儿的去盖戳开证明,比一般存钱还麻烦。本来存教育储蓄是为了方便,到头来反倒费了事。其实并不用奇怪,中国的一切“便民措施”都不过是在学外国,用以粘上民粹主义者的嘴。你叫我政府给你干什么事,我好歹给你干了,你还觉得不满意,那就是你太不知足了,跟我政府没什么关系。
所以,又回到了那个老掉牙的论题:名与实。我从来都觉得中国人绝大多数事情上根本不注重实际。当然,吃饭、夺权、苟安之类就是那绝大多数之外的注重实际的事。所以在中国的某个年代,人们要饿着肚子去浮夸自己的产量,直到饿死为止。连吃饭问题都不实际,你说这个时代还有药可救吗?
现在的中国名不副实、实不副名的事情太多了。所以 n 百万刁民(我光荣地成为了其中一员)整天说这个骂那个,其实一点用也不管。中国的评论文章可能得有半数以上都是斥责政府不办实事的,政府一直保持着高姿态,任天下人嘲笑讥讽,我自岿然不动!表现出了崇高的革命英雄主义神经。
所以,中国人开始朝后看了,想象着革命的年代,想象着康乾盛世,甚至想到了开元盛世。但他们似乎忘了,革命的时候,你会比现在活得更苦,搞不好还得送命;看了《红楼梦》,你就会明白康乾盛世到底是什么德行;就算到了开元盛世享了几年福,安禄山一进潼关,你还不是得腿儿着跟皇上奔四川吗?这几乎就是唐朝版的长征。
还是那句话,这一点都不奇怪。孔子给自己的任务就是“克己复礼”,把好不容易快进化到封建社会的春秋时代变回周公时代,因为他认为春秋时代“礼乐崩坏”(后来欧阳修写《五代史记》也这么说),还是周公辅政时礼数破的少,是最好的社会。我们也常以“人心不古”来描述现在如何世风日下,但古人真的就都这么优秀吗(当然,人口数量少,质量自然能高些。)?优秀了半天,怎么会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呢?孔子的好中国人学的不多,坏的倒学会了,动不动就对社会失望,觉着自己是根葱,怎么着也得熏倒俩人,改造一把社会才算没白活。
这两天的历史课学了欧洲人开辟新航路。西方人从开始的对中国一无所知,到对中国的科学成就顶礼膜拜,再到八国联军侵华,怎么这么眼熟呢?
没错,这就是黔之驴和虎的故事。黔驴撩蹶子,能吓唬老虎一时,但最终还是会被老虎吃掉。
中国人能说出“存天理,灭人欲”这样在西方人看来简直不可能从人嘴里讲出来的话,就说明中国人创造的这个“名”太违反人性了,换句话说,离兽性太远了。
中国人过早的以非兽性来主宰人的思想(虽然同样名实不符)。这必然会导致西方的豺狼虎豹侵蚀中国。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那天如果亡国,是中国人自己为自己掘的坟墓。
人类在折腾上几十万年终会被下一个物种取代,就像人取代恐龙一样。一切所谓的文明也都会化为乌有。也许正是中国人自己创造的思想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中国的命运是灭亡。难道灭亡就不是结局吗?
黔驴被老虎吃了,老虎最后被人杀光;黔驴没被老虎吃掉,最后也得和老虎一块被人杀掉。这两个结局有本质上的区别吗?
当然,驴被老虎吃掉,哭的,是它的主人。

2006年9月16日星期六

戈和戟

这周学了《诗经·秦风》里的《无衣》。有这么两句:“王兴于师,修我矛戟。”“王兴于师,修我戈矛。”书下注解对“戈”“戟”的解释都只是“长柄武器”,提到戈,很多人都知道是什么样子,至于戟,很多人都认为就是三国里吕布使的方天画戟。但实际上春秋时的戟只不过就是戈上多了个刺(当然,装把的方式也不太一样),并不是后来的那个样子。在这贴几个图片,便于做出区别。


我们的班,我们的学校

开学一个礼拜了,一切还算好。我们这个新分出来的六班的硬件简直太棒了,班牌上中英文不符,高二六班的英文是“class 6 senior 3”!成了高三六班了。教室在男厕所旁边,每天还是能闻到一些氨气的,等于把我们锁在尿桶边上。信箱子也别提啦,当然是没有啊。车子也是放在墙边,长狗尿苔的地方。人家班把车创满了,我们就休想再过去。
当然,对我来说最大的变化还是摆车。我从负责一周变成了只有周五一天,并且在周四早晨抄起了四年没在学校碰过的墩布。变化太大了,也许正是因为这是第一周吧。
在长狗尿苔的地方存车,所以环境不好,满地杂草,严重影响摽齐车尾时的视线。一转身,就是那铁笼子一般的围墙栏杆。我还真没离这玩意这么近过。虽然以前也在这笼子中,但由于离得远,就不会感觉到。
在窄小的牢房里挂点布景,贴点墙纸,再放点足以乱真的假树假花假草什么的,待在这里面,你自然会觉得身处于大自然中(真的假的就不必管了),你心旷神怡,你宠辱偕忘,你把酒临风,你闭着眼深呼吸着张开双臂拥抱大自然,“咣当!”,你就撞墙上晕了菜了。别忘了,你在牢房里!

2006年9月2日星期六

迟到的双七夕问候

从前有农民起义,现在有市民起义。街头政治的作用越来越大。台湾人闹翻了,百万人起来倒扁。施明德写好遗书,随时准备殉道。一言不合,绿军将领大嘴巴子出手,被现场直播,天下皆知……
还好此间陈水扁出外云游去了,去的是伯利兹、瑙鲁这几个超级大国。就岛内形势而言,他最好还是别回来,只要回来就得让人摁泥儿里去。台湾人倒扁,大陆当然全力支持。因为陈水扁是两岸关系的麻烦制造者。如果需要,大陆也可以组织人游行,算是声援。最后直至把陈水扁赶下台。两岸一签字,就算是统一了。这当然是大好事。
祖国要统一连大陆的傻子都明白,大陆也是因为台湾人民倒的是阻挠统一的阿扁才全力支持。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台湾人倒扁,是为了统一吗?
恐怕不全是吧。台湾人恨的是陈水扁的腐败,恨他拿着纳税人的钱胡糟践(尽管大陆也这样,不过不能这么说),恨他把政治弄得如此不堪(这起码说明台湾人还能关心自己的政治),至于陈水扁搞台独,恐怕顶多排在倒扁理由的第三位了。所以不能没有这份担忧,倒扁成功后,万一台湾还是收不回来,那怎么办?谁知道还有没有新的麻烦制造者呢?
就算签了字了收回了,那台湾会不会成为香港和澳门呢?如果是的话,那无疑又为中央政府添了一个大包袱。因为中央政府每年给香港澳门的钱和物资不知有多少。没有大陆的供给,香港恐怕得比省港罢工时还惨。
易中天有一个精辟的论断(是不是他先提出来的另当别论),复兴汉室是诸葛亮治蜀的一个沉重的政治包袱。这话搁在这也挺合适。中国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进行资本的原始积累。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现在,这经济和政治恐怕也不能两全了。
不能两全的事太多了,牛郎织女赶上今年才好不容易一年见两回面,见完了还得回去继续放牛织布,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神仙尚且如此,我们就不必苛求了。尽管这是两个比较倒霉的神仙。

2006年9月1日星期五

梦回吹角连营

人家上课,我们休息。人家休息,我们军训。
在我的Google主页上,写着“离开学还有0天”。但是我还好好的坐在家里,没在学校。在学校里,哥们兄弟一见面,肯定不是说分班就是说军训。很多人觉着军训苦,这话没错。说军训不苦那是假的。但包括我在内的不少人(多数是男生)都很怀念军训的那几天。初中的军训结束时,连我们班的女生都哭了鼻子。在沙地的那片桦树上留下了“永远铭记这里”、“某某到此一游”之类的话。
撇开完成任务、不公正评价之类的一些体制上的问题,军训没什么不好。说军训受气,其实这不正是一种锻炼吗?军训时起码没人算计你,一不留神还会有人关心你。多不容易啊。
吃苦是坏事吗?你不受苦,佛祖都不超度你。明明白白的花上200多块钱去吃吃苦,总比让人骗了好几千后腆着脸说交学费了好吧?问军训能不能真正吃到苦是废话。军训的苦也根本不在伙食上。王胖子说过一句名言:对城里学生来说,最残酷的就是把他们放到什么好吃的也没有的小山村,然后天天播放麦当劳广告。这确实赶得上老虎凳辣椒水之类的酷刑了。军训好歹有饭有菜有汤,又没有麦当劳广告瓦解意志,和小山村中的酷刑比起来,好了不知多少。
上面说了这么多废话,实际上都是不着边际,扯了些闲话。其实我要说的是,在一起吃苦,总会被怀念。因为同甘共苦这个词,有一半说错了。只要是人,就只能共苦,甘来了,就会分崩离析,直到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