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5月27日星期日

小时不识月

我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到,这件事不解决不行了。《天涯》必须要有一位专职的图片编辑了。《天涯》上图片那么多,可是有一半都是虚的,还有马赛克,太烂了。特别是这第3期,电影《世贸中心》的海报虚得都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当然,这得赖我,因为我不能通过一张看不清东西的照片发现照片拍的是什么,我没有通过现象分析事物本质的能力,这是与高考的精神背道而驰的,应该判我死刑。
以上是我对我糟糕的政治课成绩的不要脸辩解,没有什么实话。但是“得赖我”这三个字绝对是真的。因为我是胖子,所以一切责任就要算在我的肚子上。肚子这东西,能装肉,能装油,能装排骨。多好啊。但是这两天恐怕不好办了,因为猪肉涨价了。国家都快动用储备肉来平抑肉价了,估计没几天就要找到我头上了,征我去当猪。再想想,过个二十几年,中国跟日本打起来,国家就要动用储备人肉来平定前线了,估计没有几十年就要找到我头上了,还是征我去当猪。
就那天,我早晨上学,到了三潭路跟鞍山西道的交口,是红灯,我就停下了。听见两个四十三的哥们儿谈话(他们即将成为我的校友)。一个说,他六日两天整天都在看《神雕侠侣》,不为了看情节,就为了看刘亦菲。恐怕大多数人也都这么想。可不吗?我原来挤在我妈旁边看《金粉世家》,我看的是什么?不也是为了看董洁吗?情节有什么好看的?当然,在我成为流氓后,我觉得任何人长得都是一个模样了,也没什么俊男美女这回事了,所有人都长得够漂亮的。
这些天一直在看《加里森敢死队》。没法,经典就是经典,无法复制。也由此想起了一些往事。当初天津二套刚刚有“老片场”这个栏目的时候,放的第一部片子就是《加里森敢死队》,当时我还在上小学。我爸跟我介绍加里森敢死队时说加里森这帮人什么都会,我就问他,什么都会?那他们会数学吗?倒把我爸给问住了。现在再看我明白了,我小时候太幼稚了,就像我现在这样幼稚。数学?数学算个屁!一点用都没有!比起骗、偷、抢这些技艺简直不值一提。想活命,数学是没用的,哲学也是没用的,科学也是没用的。坑蒙拐骗是第一生产力,钢蹦儿决定进化方向。可是我作为一个流氓,我在干什么?念高中,念完高中念大学,念完大学考研,考个硕博连坐,最后拿个博士帽充满自信地去要饭。
我总是那么的幼稚,幼稚到觉不出自己是多么的幼稚。真是不可救药了。何以见得?人家的幼稚是可爱的,因为是装的;而我的幼稚是可恨的,因为是真的。我逮着个手机上的冒险岛就玩得劲儿劲儿的,可人家呢?玩的是魔兽、NBA,都是大游戏,得练几十几百级,得研究战术,得看攻略,得找个电脑整天泡。此小大之辩也。
我幼稚在何处?据原来我们胡同的一个哲学家说,在于掩饰自己的幼稚。欲盖弥彰,越描越黑。于是幼稚的我为使自己面目全非而去摆脱幼稚,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学习,争取早日成为《天涯》的图片编辑,争取早日成为对国家有用的猪,争取早日跟别人长成一个模样。
当然,我们都是兵马俑,虽然表情各异,但是颜色都是一样的。黄不拉叽的,还不会动。就像我一样。
我幼稚,还是个流氓,还是个胖子。还好,我是真的幼稚,幼稚到想当流氓;我虽然是流氓,但好歹不是叼一烟头摇头倚巴晃的那种;我虽然是胖子,但是是吃米面喝凉水长成的中国传统胖子,不是啃麦当劳叔叔长起来的洋胖子。有这三样,足以证明我的幼稚,流氓,胖子。它们是属于我的。
当然,距离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我还有很大差距。我过于拘谨而不修边幅。多热的天我都把扣子全系上,可是我一礼拜才洗一次脸。我就是矛盾体。我过于不修边幅,都末梢神经坏死了也懒得动唤。都动唤不了了还不动唤。唉,混了半天不过是等死。